47 小金人（1/3）
我和高欢相视一眼，我眼里是惊讶，他眼里亦是震惊。“我们走。”他询问我意见，我点点头，随他往另一个处大营方向走去。
旌旗招展，大大的尔朱字符。离河阴不远的地方，尔朱家的大部分骑兵再次安营扎寨，规模远胜于河阴那些士兵。原来父亲早有称霸天下的准备。
“尔朱荣，你残害忠良，弑害当今天子，用心险毒，如今又迫害拓跋宗室，狼子野心，天下必群起攻之。”骂声从不远处的牢车中传来。
四目相望，他愣了一下，我也住了脚，是元子攸，如今一身泥泞被捆缚在牢车中。
“小姐，我们还是先去将军处。”高欢催促。
“可是…”北魏的朝臣被晾在黄河之畔我已经觉得不妥，如今又光天化日把北魏的王爷关在牢笼里，我总觉得有所不妥。
“他没受伤，小姐无需担心，还是先去看将军吧。”高欢再三催促，我看了看元子攸，他眼中是慢慢的愤恨，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怨毒。
成王败寇，我心下叹息，他今日之境地是他自己时运不济，若不如此，如今囚牢里关的就是我父亲。
我叹息一声，往大营走去。
那里正生起旺盛的篝火，一架铁锅架在上边，烟火缭绕，一堆巫女手持铃铛统领吟诵着不知名的歌曲。我到的时候，只见父亲正往台上走去，英姿飒爽，衣袂飘飘，一脸的自信。
我心中不安，看向高欢，见他望着父亲的方向，眉头紧皱，“高大人，”我轻唤，见他回头看我，眉间依旧是解不开的纹路，“高大人可是觉得父亲铸造小金人有何不妥。”
“不敢，”他施礼，又解释，“属下只是觉得，称王者，关键在于天时地利人和。”
我了然，“大人觉得此刻是否足够天时地利人和呢？”
我看向父亲，小心翼翼的拿起铜勺，取了一些融化的银子倒入模器中，不停的转动。
“将军觉得够了。”高欢回我一个肯定句。
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，父亲想称王，那么自然会极力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，以向天下证明是天意。想来，父亲心中还是有些犹豫，不知道这王位是否做得，是以要求助天意。
既是天意，我突然放松下来，想起洛阳城高欢竟不派人找我，未免心寒，心下有些不满，“不知高大人为何对父亲称王很是在意？我不见了高大人也是不急，不知若是我失踪了，高大人又是如何向父亲交代。”
我这番话说得倒是有些向失了宠的孩子讨要父母的安慰一般，我指望他说出道歉或者解释的话。他却淡淡吐出一句，“大事为重，请小姐见谅。”真是让我好不懊恼。
我转身看向父亲，他脸上神色越发凝重，小金人的下半身已经铸造完毕，只差头部，也是最难铸造的地方。
“那元子攸呢，”我问高欢，“父亲可说要如何处置元子攸？”
“属下不知。”他一脸莫名的浓重，紧紧的盯着父亲，对我的问话心不在焉。
我作罢。见周围所有军士莫不专心的盯着父亲，我不由得也集中注意力，盯着父亲的手上动作。他额头上大汗淋漓，在阳光下闪耀。
其中一滴不小心溅到金子上，一个细小的水滴弹出勺子，落入他手上，我看见父亲手抖动一下，听见周围无数的抽气声，凝目看去，金人的头部已经成了黏糊糊的一片。
这金人，是铸造失败了。
我看向高欢，他眉间忧愁更甚。他竟如此在意父亲的称王吗？
——
洛阳城，长乐宫。
收到命令的侍卫准备动手杀了尔朱英娥和宇文泰，打开门，却发现尔朱英娥已经不见了，愤怒之下，更是迫不及待的要杀宇文泰泄愤。
打开门的瞬间，房里又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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