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(24)(1/14)
定因素,如何比得上水路平稳,又风光独好?此次所购船只,为启泰富裕人家多有的游船,外头挂着些华而不实,俗气不堪的装饰,里面却一式整洁舒适,非一般人所能比。船上除了船工若干,仆役杂工,俱是春晖堂的老人,最是可靠不过的。然而既便如此,那船舱内室,却仍严禁他人进入,众人只知里头或许是白析皓的夫人,身子娇贵异常,轻易吹不得风,却不知里面原来住的,却是那名扬天下的晋阳公子萧墨存。白析皓垂头轻轻一笑,返身入了船室,内力一张铺了舒适皮毛并织物的床榻上,萧墨存磕眼安睡,他昨晚服的药中多了味安神成分,此刻犹自沉睡未醒,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抱出门上了船。白析皓坐在他床头,俯身在那人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一下。他只萧墨存心结未解,对他进一步的亲昵总有本能的畏缩抵制。白析皓爱他甚深,舍不得再如从前那般强迫于他,日常接触,也只限于搂抱而已。只有在他这等入睡的时候,方敢如此轻轻地用嘴唇触碰他的肌肤,断不敢再多造次。他入睡的模样柔顺纯净,安详静谧,轮廓精致的脸上偶尔会嘴唇微翘,带有醒时决计见不到的天真可爱。白析皓脸上怜爱横溢,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白莲瓣一般柔嫩的脸颊,拇指略过他的眉心,忽而童心大起,凑过去以嘴吹气,呵他耳后颈项怕痒之处。果然,萧墨存不满地动了动,蹙眉避开,白析皓再呵气,舌尖轻巧舔吻他的肉白耳垂。萧墨存“嗯——”了一声,嘴角微翘,似乎受不住痒,要笑出来。白析皓心里大乐,索性手足并用,将那人置于臂膀之间,继续在他颈项处使坏,萧墨存如小动物一般避来避去,终究一头扎入他的怀里,手搭在他的胸口,迷迷糊糊地道:“析皓,有蚊子……”白析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心里柔情百转,感慨良多。自萧墨存被就回来后,足有一月有余,夜夜噩梦,困苦不堪。有些时候,那梦魇脱口而出的嘶喊,静夜里听到的,分明是“不,别杀……”或是“慕锐,不要……”白析皓心里沉重,不知道原本如雪地寒梅坚强的人,到底经历了什么,会变得如此万念俱灰,几成梦魇。他能做的,只是在那人心神涣散之时,在他恐惧痛苦之时,将他拥入怀中,用自己的胸膛,来告诉他无需害怕,一切已然俱成往事。无论前路如何,总是有自己,来为他承担。没有经历那些拖入深渊的绝望,那些被隔绝在外,无能为力的苦楚,就不会明白,萧墨存此刻这句无意识的低呓,这声“析皓”来得有多不容易,那几乎是拼却了全力,几乎是耗尽了心力才换来的啊。从阎王手里,将他硬是拉了回来;从他坚不可摧的无望中一点点给予温柔和信心,让那波澜不兴的眼眸重新注入生之光彩;利用了他的悲悯和善良,逼着他强颜欢笑,逼着他不得不抛却死志,不得不正视自己殷切的期望和爱意。所有这些,早已超出一个医师所能做的范畴,甚至于,早已超出一个情人所能付出的底线。好不容易,才有今日这声不假思索的“析皓”,才有他自动钻入自己怀中的举动,才有对自己那等无意识的信赖。白析皓长叹一声,感觉宛若登上奇险的峻岭,回首来路,不寒而栗。他抚摸着怀中柔滑若青稠的长发,低唤声:“墨存,墨存,醒来了,时候不早了。”萧墨存不满地蹭蹭他的胸膛,并不理会,白析皓好笑地唤道:“墨存,醒来了,再不醒来,那早起的点心,都让小宝儿给吞了。”萧墨存慢慢睁开眼睛,迷蒙地盯了他半响,又看看四周,眼睛逐渐清明,自己撑了慢慢坐起,模糊地道:“析皓,我怎么觉着,这里不是我原先的屋子。”“当然不是了,”白析皓微笑道:“咱们在哪,你先猜猜。”他转过身,亲自兑了热水,伺候萧墨存梳洗,又将一件雪狐皮大裘披在他身上,笑道:“如何,可曾觉着这是何处?”这船舱内室布置得美轮美奂,与萧墨存在那陋巷静养的卧房一般无二。白析皓素来鄙夷华贵富丽,却于细节处最是讲究舒适干净,他心知萧墨存出身皇族,皇帝与沈慕锐皆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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