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5章(2/20)

左右。“四人帮”被粉碎以后,尚仁村中学革命委员会的成员大部分被定性为“三种人”,即在“文革”时期有政治劣迹的人。陶老师的事儿也很快就作为一件冤案平反了,不久就恢复了教师资格。他是在又当了一年多老师后才逐渐被发觉精神不正常的,所以他极幸运地一直享受着教师那份退休金。因为他是从师范学院正式毕业的,退休教师涨工资时他的退休金也随着涨……    这一情况使陶姮减少了几分罪过感。    陶老师的儿子目前成了县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,一家三口在县城里生活过得还不错。陶老师的女儿嫁给了尚仁村的一个农民,丈夫兄弟姐妹多,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不太好,一个嫂子死了,哥哥至今仍是二茬子光棍,而且还经常酗酒。一个妹妹离婚了,妇道名声也不怎么样……现在陶老师的女儿也离婚了。    这情况使陶姮喜忧参半。为陶老师的儿子也算是中国的脱贫人口之一户而喜,为陶老师的女儿婚姻失败而忧。    陶姮夫妻住到王家的第五天上午,王福至从外边开进院里一辆破车,说是“奔驰”。    沃克绕着车细看一阵,点头说确实是辆“奔驰”,但款式太老了,是德国七十年代的原装车。    王福至说是向朋友借的。    陶姮也绕车细看,还弯下腰从升起一半玻璃的左前窗往车内瞧了一眼:那“奔驰”里里外外遍布灰尘,前座后座之间结着残破的半张蜘蛛网——仿佛原先一直存放在没有顶盖且无人看管的废弃仓库里。    陶姮问:“你向什么朋友借来的呀?”    王福至第一次在她面前变得吞吞吐吐,不愿实话实说了。    陶姮又问:“你借这么一辆脏兮兮的破车干什么呢?”    双手油污的王福至一边掀开车前盖一边说:“下午好拉上你们夫妇二人到尚仁村去与陶老师的亲戚会晤呀!”    陶姮一听急了,板起脸说:“福至,今天下午的事儿你可没跟我提过一句,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啊!”    王福至说:“是吗?”想想又说,“那是我忘了,心思全在这辆车上了!”    陶姮说:“尚仁村不远,就是下午非去不可,也不必坐这么一辆破老爷车去呀!借辆自行车,你骑摩托带我,沃克骑自行车,不就去了吗?就是走去也行啊!”    王福至说:“走去可不行!骑着摩托和自行车去也不行!该讲的派,那还得讲。你们不了解农村人,我了解。他们要是觉得你们够不上是人物,就会根本不拿你们当回事儿。他们一小瞧你们,你们的愿就不好还了……”    沃克也困惑地说:“那为什么不包辆出租呢?租别人一辆干净的车也行啊。租金我们出就是了嘛!”    王福至说:“镇上哪儿有出租车呢?包出租车得到县城里去包。干净的车倒也不难租到,可都是小模小样的车,好歹这是辆‘奔驰’!……”    他说着,扔下手中的油线团进屋去了。    站在“奔驰”左右的陶姮和丈夫,一时间大眼瞪小眼,都不知说什么好。    片刻,王福至从屋里拽出一长条塑料管,指使沃克进屋去开水龙头。沃克将水量开得过大,王福至又正掐紧着塑料管口;一股水突然从管口四射而出,溅湿了他的头脸和衣服,也溅了陶姮一身……    陶姮只得上楼去换衣服。    等她从楼上下来时,但见持塑料管的已换成她丈夫了,而王福至则脱去了衣服,只着裤衩,手拿一大块泡沫,命沃克将水柱往这儿射,往那儿射……    看着王福至那种忙得忘我的劲头,想想他都是为了她的事儿,陶姮再一句责备的话也不忍说了。何况,丈夫分明在充当着那身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并且自认为最讲“认真”二字的农民的助手;责备王福至也等于在批评丈夫,陶姮决定顺其自然,一切跟着那农民的感觉走。    沃克的衣服也湿了。他也像王福至一样,脱得只着裤衩了。陶姮蹲在楼门口那儿,呆呆望着他俩冲洗那辆灰头土脸的“奔驰”。二人忙了半天才将那辆车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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