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5章:开会(上)(2/4)
先斩后奏呵!
当下这满堂文武,除了华高,大略都逃不过那把刀的‘先斩后奏’。甚至,那怕是华高,那小少年一发狠,砍了,毕竟当今旨意在前,事情到最后会是如何,也很难说。
当今真是……
怎能如此啊?!
目光只是扫过,仆役引着他来到华高下首的位置,陶黔先向华高施礼,寒暄几句,看了眼另一边,没有动静,也就没招呼,顾自坐下。
随即注意到,右排下首,从三品的明州卫指挥同知常断旁边,是两浙都转运盐使司下属明州分司主官,盐运同知邢迹。
虽说都是同知,盐运同知比指挥同知低一级,与陶黔一样,都是正四品。
明州是盐务重镇。
虽然同级,但邢迹的位置某种程度上比他这个明州知府还要吃重,滁州籍贯的邢迹因此不属于左相门下,而是皇帝陛下钦点的一位亲信。
不过,昨日码头,明州府、明州按察司、明州卫乃至下属各州县一些官员都特意赶来给两位大员接风,惟有邢迹这位盐运同知没有露面。
没想到,对方今日又会出现在这里。
想想邢迹到底不是薛戍那样的人,拿捏之后,大概是后悔了,或又听说了昨日码头上当众宣读圣旨的‘下马威’,跑来弥补?
注意到陶黔打量,有着一张方脸膛的邢迹表情不太自然地朝他拱了拱手,又转为眼观鼻,鼻观心。
陶黔刚收回目光,也打算老僧入定,就听到有人用不太标准的金陵腔朗声道:“不知那位是营海使,下官有话说。”
陶黔和众人一起看过去。
开口的是薛戍。
陶黔又转向方桌旁正画东西的那狐裘少年。
朱塬抬头,见是一个相貌端正文质彬彬的青袍官员,只是那气态,又一点都不文质彬彬,开口回应道:“我就是啊,怎么了?”
薛戍转向朱塬,收回朝正堂拱手的姿态,带着些质问:“既是营海使,为何不穿官服?”
朱塬笑道:“这个啊,我这个营海使刚设立就被打发来干活了,还没有官服。”
薛戍怔了下,又继续追问:“听闻上官还是翰林学士,为何不穿此官服?”
朱塬以为是个胡搅蛮缠的,干脆低头继续描画最后几笔,一边道:“没事的话就安静点,别扯淡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这……扯淡?!
粗鄙!
随即有笑声传来。
大家看去,原来是某个本该堂中第一位的海军都督大人。
呦!
不笑不知道,这里好像还有个比营海使更大的官儿呢!
薛戍被这么顶一句,瞬间脸色青白,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:“下官定海知县薛戍,遵陛下诏令,这是我县渔户名册,总计一千三百四十六户,人口六千七百七十九人,满十六岁男丁一千七百九十九人,其他渔户女眷及满书:“这是下官辞呈,戍恐无法担任此职,只愿回乡耕读。”
薛戍话音落下,满堂寂静。
还有人瞄了眼堂上正中的那把朴刀。
这么不怕死啊?
朱塬暂停了描绘动作,看向薛戍道:“你辞官了,为民请命,青史留名。我换个人坐你的位子,把那些逃跑的渔户抓回来,该打的打,该杀的杀,该充军的充军,也是青史留名,可惜是恶名。是这逻辑,对吧?”
薛戍表情变了变,一时沉默。
朱塬道:“或者,你继续待在你的位置上,护着点那些逃跑的渔民,没有你的协助,我也不好抓人,对不对?还是说,你只是看中自己的名声,其实并不在意那些渔民的死活?”
薛戍听朱塬说完,没什么迟疑地默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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