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告别（上）（2/2）
己睡一床被子了，是在为先前敲晕她的事而示好么？
夏繁轻轻挪开放在自己小腹的那只大手，慢慢侧身面向身边的那人。
黑暗里明明看不清他的模样，但脑中却清晰极了。
一笔一描，连他的睫毛她都能分辨在哪里。
她看了上万年的男人，在每个世界都相守过的男人，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没啃到过一次的男人。
无数理不清的情绪将她缠住，让她觉得胸口有些发闷。
小心翼翼地压下被角爬到床沿，一双大手从背后将她圈住。
“你去哪儿？”
“不去哪儿。”夏繁将手覆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手上，“我想倒杯水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听到他起身的声音，夏繁点头应了一声“好”。
胸口的那股沉闷此刻变得有些尖锐了，如同巨石下又生了刀一般，压的她难受，扎的她哪哪儿都疼。
但她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，楚涟死了，君涟便能活了。
现在的她没有办法阻止。
夏繁被身边人牵着手带到桌边，屋内如墨色浓稠，但身边人却能准确的找到杯子和茶壶。
“还是温热的。”楚涟笑道。
夏繁触到递到手边的杯子刚抿湿嘴唇便放下，重新接过杯子的楚涟一怔，随即将水喝下。
感觉到夏繁转身，楚涟上前将她抱住，“你生气了么？”
“没有。”夏繁侧头，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她只是……只是猜到了并不想知道的事。
楚涟低头贴住那张小脸，低声道：“你不要忘了三生花。”
他没有很贪心，只是这一世时间太短，他真的觉得不够。
“嗯，我不会忘。”
“真的？”
楚涟走到她跟前，握住她的一双手缓声道：“真的会选我，而不是你梦呓里的夜君涟么？”
如果她不仅仅是阿繁，如果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和自己厮守一生，那她的选择又怎么会是自己？
几滴滚烫的泪滴落在楚涟手上，黑暗里那人儿朝他走近，嗓音哽咽道：“涟涟，你便是他，你便是夜君涟……你只是忘了……”
是么。
楚涟微微一笑，也在这一瞬几滴晶莹的泪珠隐入黑暗里，“那，他为什么会成为我？”
夜君涟为什么会变成楚涟？
“因为……因为他为大道舍身，所以他成了你。”夏繁握紧那双手轻声道。
大道？
所以，她是为了让楚涟重新变回夜君涟而来的。
对。
为大道身陨的夜君涟，值得回去。
他明白了。
楚涟点头，笑道：“我梦到过很多很多冰蓝色的碎晶，它们会在我掌心聚拢，变成冰蓝色的羽毛。”
“阿繁，夜君涟不是会结果子的树么？”
夏繁擦干眼泪一笑上前靠在他怀里，“傻瓜，涟涟是冰凤啊，是凤族最厉害的小神君。”
原来，夜君涟是凤啊。
这才和她般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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