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【明柳】（3/3）
骂他道：“你要是没那个心思，哪管人家什么？”
“哥哥……”顾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，挪着膝盖到他身下，拽紧他衣袖，“哥哥救我！”
“这可是要脑袋的死罪，我想救你，可我能怎么救？”，亲生弟弟将大祸临头，顾泽也是急得团团转，“何况若是诛三族，诛九族，连我们一家也会受牵连的，录啊！”
“我死不要紧。”顾录想了想，终是伤心欲绝，“可是坤儿不能死啊！他是我唯一的骨肉，他要死了，顾家可就要绝后了，大哥……怎么办好啊！？”
的确，自己只有明柳一个女儿，这些年来妻子侍妾都未能有嫡子，倘使这案子定下来，抄家斩首是绝对有的，就是不知对于亲眷家属，官家那边会如何判。
要是流放发配倒还能留个命，若也一并砍头，那……
“大哥想保命这也不难。”顾录在地上沉思良久，抬起头，“趁现在圣上还不知道，你写封密折上去，大义灭亲，如此这般可护一家平安。届时，我再让坤儿过继到你的名下……”
“不行，来不及了，现在过继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，只怕传到官家耳朵里，那密奏也没用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顾录咬着下唇，几乎瘫倒在地，“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坤儿因我而死吗？”
虫鸣声无比烦杂的一阵高过一阵，顾泽眉头紧拧，面向窗外静静站着，身后是胞弟压抑的啜泣声，他把心一横。
“你得对，坤儿不能死，顾家不能绝后……横竖那人只是看到你的相貌，而你我模样相似，由你去揭发我，官家不会怀疑的。”
“可这事与你无关啊，我怎能让你去送死……”
顾泽啐了他一口：“你也知道与我无关？你不忍坤儿死，我就忍心让明柳去送死吗？她才刚刚定亲，你！
到后面，他甚至很不得掐死他，甩袖道：“……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，我还能怎么办？”
“不，不不……”顾录为难地琢磨道，“此事是我一手造成的，我绝不能让你替我。一人做事一人当。”
他站起身，抱住顾泽的双肩，恳求道：“大哥，我这辈子，只这么求过你……此事让我去承担，你代我照顾好坤儿他们，好不好？”
“你！”当即明白他的用意，顾泽微吃了一惊，“这样做，若被人知道那也是欺君之罪啊！”
“官家认不出你我相貌。”顾录咬了咬牙，“而且，此事能不能成目下还不好，只能背水一战。总比你我都被株连要好！”
“录……”还没等他叹气，顾录便哭道：“大哥！算我求求你了，我求你了！”
顾泽头疼地挥了挥手：“我知道了，我知道了……”
“一旦魏王事情败露，我就密奏圣上。”
“好！”见他终于答应，顾录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下，举袖拭泪。
“那我这就回去准备。”
“嗯。”他沉着脸，神色黯淡的拨弄桌上残碎的茶杯，语气中皆是惆怅：
“只是这样做，那得多对不起明柳啊……”
灯火照耀下，茶水粼粼闪光。
转瞬五十年，弹指刹那间。
念一蹲在那座坟前，抚摸着上面不甚清晰的碑，泪水无声而落。
爹爹。
你真的很对不起我……
你真的很对不起明柳啊……(..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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