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话关于四十五年的答问(4/4)

意义上的同情和呼吁,是着重写生存状态下的心理状态,透示出一种社会心理信息和意象,为社会前行过程中留下感性印记。关于创作我从不做承诺,我的创作忠实于我每个阶段的体验和感悟。我觉得当代生活最能激发我的心理感受,最能产生创作冲动和表现欲。

李国平:有作家说,读者永远比评论家更可靠,这当然脱离不了特殊的语境,但也有恒久的意味,拥有读者的广泛认同,是作家的荣幸,是作家生命力的延续,你可有这样的感触?

陈忠实:自我从事创作以来,也曾有过创作劳动被读者验证、认可的感受,但从未达到过《白鹿原》这样的呼应,我的生命、我的创作报偿全在于此。《白鹿原》出版以来,我亲自盖章签名的书有几万册,一位石家庄的读者来信写道:“我想写出这本书的人不累死也得咳血,不知你是否还能活着看到我的信吗?”而且我惊异的是就是在最偏远的地方,读者对《白鹿原》的理解都没有障碍。我曾经说过,读者才是作品存活的土壤。如果我的书使不同的读者哪怕有些微的收益,那是我最大的心理补偿,我也唯有在有限的生命里用我的创作劳动来回报他们。

(原载《陕西日报》2002年7月31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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